菜农的法眼:蝴蝶不是好东西
闫 秀 林
阳春三月,太行脚下凤凰山一小院内,两丛嫩黄嫩黄的油菜花娇艳欲滴,满院飘香。两只蝴蝶绕花飞舞,一爷儿们端一白头5D2紧盯其舞步,不停地“咔嚓”着。时急时缓响过数百次, 人累了,回屋小坐。一抬头,对门亮子上一对彩蝶活灵活现,也在翩然。片刻,一缕热心的东南风,又送来了本村馒头铺悠扬的开卖曲--“彩蝶双双久徘徊……”。此时,小院内外,处处是这飘忽的 艳丽的精灵;还有,那爷儿们对这精灵舞衣舞步舞曲舞事的痴迷。
古往今来,痴迷于这精灵的岂止是发烧友的镜头?还有,丹青手的画板,谱曲匠的五线;道祖庄周夜梦化蝶的痴狂,诗仙李白“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的咏叹;而今日,蒙古小伙儿一嗓子“头上的彩蝶呀飞得好甜蜜……”,迅即招来 “我已爱上你”的南腔北调百十万;庞兄”两只蝴蝶”,数年间狂舞大江南北,迷翻的两腿跑蝶千百万;更不用说,早已冲出亚洲的梁祝恋蝶,所折服的中外男女铁性粉丝儿千千万了!由此看来,这艳丽善舞的翅羽,已然光鲜无比,众口称颂,真得就是美的化身,爱的天使了?!
且慢,真有例外!还是凤凰山,还是那位老兄,数月后,就狠甩了一把方向, 来了一个180度的急转弯。对那精灵由爱转恨,而且是恨之入骨,必先除之而后快。剧变的由头是他新履一职:菜农;借得一眼:菜农法眼。原来,在紧盯紧“咔嚓”后某一天,他突然发现,两丛油菜花上不知何时爬了数条长约寸余、肉妞妞的东西。这东西天性贪吃,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狂啃猛嚼;花丛也已因之稀疏。再一看,尚存的叶子上不知何时还都画上了一头粗一头细、歪歪扭扭的“毛线头”一样的东东。有的瓜叶上“毛线头”竟多达七、八条。此后,便是西红柿、豆角、黄瓜、丝瓜的花、果、叶上也大多有了那“肉妞妞”,所有柿、角、瓜的花叶上也大多有了那“毛线头”,无一例外。再后,便是长的、圆的、扁的果实,开始一个个、一茬茬或烂或掉;有幸躲过啃嚼的枝叶也大多早早地或干黄或枯萎。这也就使得履新的菜农浇水施肥整蔓打叉的数月辛勤,几成一去不复的流水。最后,他终于搞明白,这一切的为患为祸为害的元凶,竟然是那曾经为其痴迷的妖艳善舞的傢伙!那贪吃的“肉妞妞”,都是蝴蝶的子孙!那歪歪扭扭的“毛线头”,都是蝴蝶后一辈或后几辈的子孙!而那,令雾里人痴迷却令菜农生恨的一遍又一遍飞临、一回又一回花舞,都是它在滥造子孙、酿造祸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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