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算算父亲空难的日子,时光已流失五十七年头,不觉,世间弹指一挥间。
多少年来,常在独处时记起父亲,记起和他在一起时翱翔蓝天的叔叔们,感觉父亲走的并不远,就像刚见面后离开,目光里依稀还有那些叔叔们矫健的身影,那熟悉的逗趣声叮咛声仍在耳畔萦绕。
一九五八年七月二十六日,为迎接国庆阅兵,航空兵部队加紧空中三机编机训练,两架战机返回通场时,机场上空遭遇浓积云,一架战机失去控制遇难,另一架战机驾驶者目睹了战友匆匆离去地悲壮,见证了一个家庭的灾难。这一幕,不是虚幻小说的情节,而是一个真实的故事。那一刻,失控的右僚机上就是我的父亲仝增光,另一架长机上就是韩东福叔,伴着我的父亲。韩叔这个人熟知而又陌生,半个多世纪来,从儿时起就有了一个向往,一个寻觅,一个求解。每每想起,韩叔他这个人和蔼可亲地微笑总浮动在我的心田里,荡涤起不退地心潮,伴随着心潮总觉着有一种情结在。
韩叔与我父亲还真是有缘。一个从当时的第四航校毕业,一个从第五航校走出,一九五六年同其他学员一起相聚在北京沙河,从此一个解放军的战斗单元——航空兵第十七师诞生。又是在一九五五年,军委实行军衔制,授衔时他两同一批被授予中尉军衔,肩章扛在肩上,沉甸甸的担子挑在肩上,保卫共和国领空祥和安宁,精忠报国战友情。只短短几年时间,那次事故改变了历史,两人成了永远地遥远。尔后,韩叔驾雄鹰集训、国土防空、戍边南北奔波,遥远遥远的战友在心头,后来者只能将留恋隐藏在记忆的深处。
老长老长岁月里,抚恤金在牵动着军地情。
时光轮回,到了建国六十年大庆,已转业到地方的十七师战友北京举行联谊会,期间韩叔他们组团回访第二故乡狼牙山,那山、那水、那景、那人定格在一幅幅的画面中,战友们故地重游互致问候、共叙友情,战友乐在其中让我激动、感动,因为我也有情在其中。漫长地年月里,十七师是我父亲生前的原单位,那里有我父亲的战友,狼牙山我几次到过,部队发给母亲的抚恤金就是从那里准时寄出地,我向往,一种情在牵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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