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以前,我国对越南人民的民族独立和抗法斗争给于了有力的支持。从1964年到1969年的抗美救国斗争期间,中国又继续对越南人民给于无私的支援。援助总金额达200多亿美元。中国对越南的援助是长期的,全面的,无私的。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在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在生产力水平较低的条件下,在全国人民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年代里,从人力、物力、财力,毫无保留地支援越南人民的抗法、抗美斗争。我国给于物资支援,从武器弹药到运输车辆,从战略物资到粮食食品,从建设器材到生活用品,各种物品,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我当时没有深入到越南的社会生活中去,但我在越南1号公路上看到跑的所有自行车,都是来自中国上海生产的“凤凰牌”和中国天津生产的“飞鸽牌”。而当时我们国内的老百姓各种生活用品也很匮乏,城市的一个工厂、机关单位的几百人,甚至上千人才分配到几辆自行车购买劵,而在中国广大农村群众连想都不敢想。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的慷慨援助,在中越边境反击战前,还是中越两国关系修复后,都得到越南历届政府和领导人的赞颂。即使在黎笋集团时期,黎笋也曾公开承认过。1977年11月20日,当时任越共中央委员会书记黎笋也不得不表示:“越南人民永远不会忘记毛泽东主席情至义尽的讲话:‘七亿中国人民是越南人民的坚强后盾,辽阔的中国领土是越南人民的可靠后方。’,越南人民的胜利是与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和兄弟的中国人民的强有力支持和巨大援助分不开的。越南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中国的这种慷慨的支援”。
我师从1967年1月8日至8月26日,在越南进行的援越抗美战争就是其中的一部分,我作为一个老兵亲历越南是几十万证明人之一。我部携带所配置的武器弹药跨过友谊关,部署在越南火车站、桥梁等交通枢纽和重要城镇,抗击着拥有世界上最先进武器的美国军队。弹药补充从国内紧急运送,一切后勤物资保障都是国内供给。我在上一节曾提到,就连安葬烈士的棺木都是从国内运到越南的。可以这么说,除了空气和水是越南大自然施舍的,其它一切物品的消耗都是我国自己的。阵地占用的山头用地是付了钱的,在越南战死的烈士墓地也是付了钱的。中国军队在战场上没有占用越南的一草一木。中国人民对越南人民的历史遭遇充满着同情,对越南遭受帝国主义的侵略给于有力的支援。从无产阶级革命这个角度来说,中国人民履行了伟大的国际主义;从越南胡志明等老一辈革命家与中国人民的友谊来说,中国人民尽显了“同志加兄弟”的深厚情意。从邻邦的角度来说,我国的行为情至义尽。
当时越南方面对我国的态度又怎样呢,在我看来,两国两党的关系是亲密的,友好的。当时越南虽然存在亲华亲苏两大势力,但亲华势力是主流派。越共亲华派主力军基本上由早年在中国活动、受中国文化影响较深、对中国有着深情厚意的人组成;还有一部分虽然不是在中国活动,但倾慕中国革命事业,敬佩中国革命家,有意或无意接受中国革命理论及军事理论,这些人后来也成了亲华派。第一类亲华派由胡志明领班,成员包括阮良阴、黄文欢、洪水以及后加入的武元甲等人。第二类亲华派由长征领班,成员包括阮志清、朱文晋、黄文泰、阮文灵等人。毛泽东、周恩来和胡志明等越南的老一辈的领导人有着是非常深厚的友谊。但以黎笋为首的越南中上层部分领导,他们接受苏联培训,也前往苏联参观学习,对前苏联已十分崇拜,在中苏论战时期观点倾向苏联。在这一期间,他们的“印度支那大国梦”尚未公开。其实在那个年代他们还不具备条件作这样的梦。越南内部在对外关系上虽然出现亲华和亲苏两种倾向。由于胡志明健在,由于越南正处在抗美救国斗争的关键时刻,也由于前苏联加大了对越南的军事援助,当时的越共中央没有倒向任何一方。我想这种情况,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应该了如指掌的。援越部队与越南方面交往中,上级部门提出了要求:在与越南同志接触时不要谈论政治及中苏关系等敏感话题。当然亲苏的越南干部与中国军队人员接触时也避谈这些话题。
记得当年的五月份,越南的气温逐渐升高,山地丘林里既潮湿又炎热,为了改善几名首长的居住环境,越南方面出于中越友谊,也是对中国军队首长的关心,决定帮助我部盖一间三十多平方米房子。这种房子按现在的观念,是绿色的、环保的。房子的一切材料都是毛竹,房子所有的立柱都是粗毛竹,各种房梁、屋顶、瓦档、墙壁、支撑都是毛竹。房子的瓦也是竹子的,竹瓦长50公分,宽30多公分,是由大约1--2毫米那么薄、2公分宽的竹篾编制而成。每片瓦的厚度大约有6层,各层参差有序,看起来竹瓦一大块,分量却很轻,防雨水是没有问题。屋的支架连接所用的穿钉是竹子的,房子一切固定都是用竹钉固定青篾捆扎。可以这样说,整个房子没有用一寸铁丝,一颗铁钉,一根木料。在南国山林里纳凉遮风挡雨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建筑,扯远了就此打住。
房子地点就选在司令部驻地。一天,越方来了一男一女两位干部和几名有手艺特长的群众,女的是个翻译,三十多岁,是个亲苏分子。男的是一位官员,五十多岁,曾经在中国进行过革命活动,是个亲华派。盖建房子,要平整地面,搬运材料,临时抽调我们指挥连十几个战士去帮忙。去之前,首长给我们交待了越南来客的政治倾向,让我们尽量不要谈论中苏关系,以免引起双方不愉快。在那次盖房的过程中,抛开了国际倾向,因此双方气氛热烈,合作也很愉快,越南人对中国军队是友好的。所以在那个年代,援越部队早就清楚越南有亲苏亲华两派。在当时的越南人的心中,中苏都是社会主义国家,中苏都是老大哥,都支援着他们。作为一个小国家越南,又需要中苏两国的支援,聪明的胡志明选择“两碗茶”都喝,谁也不得罪,这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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