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你好!
我是张汉泽的妻子谭月月。汉泽85年复员至今已经26年了,他于今年10月3日22点36分患肝癌已经去世了。留下了二等功军功章二个,孩子已经大了,继军在河北满城的38军当参谋,继虹在北京读研究生他们很好,他们非常想念你这个“土匪”叔叔!也很怕你,难怪啊,他们心中的爸爸是威严的,而威严的父亲又特别怕你这个更霸气威严的叔叔,张汉泽是你的兵,他在战场上负伤,还是当时的连长你救了他,汉泽在病危中还唠叨着老首长你的名字,但汉泽自始自终坚决不允许我将他病危的消息告诉他的任何一个战友,包括你。汉泽说:军功章交还给部队........
他和我结婚时,是个穷兵蛋子,长相也不出众。介绍人是我哥的一个好朋友,那时只是听说他在云南打仗刚回来。看了张照片,头带钢铁帽子跨着冲锋枪凶巴巴的站在坦克旁,长得黑不溜愀的。 我左看右看,拿不定主意。论长相,照片上的这个人可真不般配我。我当时还是个公办教师啊。把相片给别的女伴们看,说是从画报上剪下来的,她们都没怀疑是给我介绍的对象,看后笑笑而已,都没在意,便聊起了别的话题。 由于介绍人很会说话,把他夸的一朵花似的,我就有点动了心,想见见真人。如果人比照片上长的还差劲,也就找理由推托算了,也不至于让介绍人觉得没面子,他们毕竟还是远房亲戚。要真看不上,也不能委屈了自已,好男人还不多的是。 见面是在晚上,刚好他们村停电。毕竟是第一次相亲,心里紧张得豁豁跳,也不敢仔细看。我俩沿着公路走了一段路,黑漆漆的天也没个月亮,壮着胆往他脸上看几眼,也看不清什么样。 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肩并肩靠这么近走路,呼吸都有点促.他说话也很会哄人,还没看清脸,我就糊里糊涂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女孩子嫁给一个当兵打过仗的人,会有安全感。”当时哥哥这样开导我,母亲也挺愿意这门亲事。 五天后,我们匆匆忙忙结婚了。他只有25天的探亲假,是打仗回来后部队特准的。 婚后第八天,他的部队拍来了“速回”的电报,我不知道他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看着熟睡的他,我一夜没合眼,泪水湿透了枕巾。紧抱着我的新郎,不知道这个男人靠不靠得住,就这样轻易的把终身托付给了他。 在他复员前,我去部队探望了他。火车到广州站,我在出站口四处张望,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得出相处才几天的丈夫。车站广场的人乱咚咚的,他提前在信上已告诉来接我。我在人群中瞅见了穿军装的他,看起来比结婚时成熟多了,也耐看多了,我走上前放下提包搂着他脖子时,他才回过神儿。 我在部队住了一个半月,在部队招待所开小灶,也去他连队玩,常和他的战友们一起聊天,(就在这个时间我知道了他们嘴里说的特别凶的厉害的“土匪参谋长”是你!是个高干将军的后代,脾气特别暴烈,说全团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怕,连团长政委都让你七分)可他们是那么的尊敬你,而你又是那么的对参战战友温情善言。那段时间让我坚定了信心,嫁给他是我正确的选择。在部队生活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当中最愉快、最幸福的时光。 86年,他在排长位子上复员回家(复员比转业能多拿些安家费),我俩开始精心经营我们的小家庭。凭良心说,我老公是个优秀的男人,他务实而不贪虚荣,也许是家庭的原因,婚后他一直都很勤快。由于是复员不是转业,当那些打仗时立了功和吃商品粮的战友们分配工作时,他开始骑上摩托车走街串乡的卖油盐酱醋杂货、卖冰棍。 有一次,他大热天沿着公路吆喝着卖冰棍,遇上了在银行上班开车路过的一个战友,回家告诉我时,我都觉得有点难为情,同样是当兵打仗,人家有个体面的工作,而他啥也不啥。第二天天不还亮,他就驮着箱子去县城进冰棍去了。 在我们婚后这三十多年里,他有二次提出和我离婚,都被我严辞拒绝。他的人生曾有两次重大失败,每次都是亏光了全部积蓄,倾家荡产。他是在这种情况下提出离婚的,是不想让我跟着受洋罪,并非忘本。但做为妻子,就是拿棍出去要饭我也要和他在一起,绝不能忘了做人的根本,因为我是军人的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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