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了。脑子里搜寻着能写点什么,纪念一下或者寄托一点什么。无论写什么,“三八妇女节”总应该和女性有关吧。
四六四!天津空军医院!这里有我的初恋,这里有我初恋的情人。或许,我应该永远为这一段恋情保守秘密,这难以启齿的初恋;或许,我应该永远为她保密,这难以割舍的初恋情人。因为,四六四是天津空军医院,是空六军的医院,这里有天津的战友,这里有四六四的战友,这里有空六军的战友,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但是,回想起来,这一段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整整四十年了!最重要的是,我的初恋情人,她离开人世也已经整整三十年了!还有必要保密吗?就是国家军事机密也该解密了啊!四十年,人的大半生啊!
那么,我的初恋情人,她是谁?
她,是四六四医院外一科的魏魏。
四六四天津空军医院,座落在天津西郊的李七庄。1969年下半年,上海空四军的高炮二师与天津空六军的高炮八师调防。刚从上海调防来的我们炮二师六团全团就驻防在天津西郊距李七庄不远的农干校。刚到天津,我们这些南方兵水土不服,全连拉肚子。这还不算什么,可是次年秋天,我的左腿竟然突然痛起来难以行走。不得以去四六四医院看病检查,门诊一查血沉超标,让我住院治疗。就这样,1970年底,我住进了外一科。
我的主治医生是马医生,魏魏在外一科,那时她还是个护士。她也是不久前刚从兰州陆军总医院调来天津空军医院,所以还是一身的绿军装,而不是和我们一样是蓝色的军裤。她性格比较随和,人也挺热情,大大咧咧,总是笑笑的,一笑脸上就露出个小酒窝。她和我一样,49年生人,与共和国同龄,但是月份比我大,她是一月,我是七月。所以她总是要在我面前充大姐,当着病友的面,我就叫她“陆大姐”。“陆大姐”的称呼就在当时我们几个病号中叫开了。当然,在特殊的场合,比如只有我和她,我不这样叫她,只叫她魏魏。有一次,她给我打针输液,我对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叫魏魏。她很奇怪,说:你怎么知道?那你说为什么?我说你爸爸姓魏,你妈妈也姓魏,所以你叫魏魏。她说:机灵鬼,我妈妈真的是姓魏。后来我才知道,魏魏的父亲是天津警备区的魏副参谋长。因为,有一天魏魏的妈妈坐着辆轿车一直开到四六四医院里面,给魏魏她们姐俩(她妹妹魏燕在外二科)送来了什么吃的零食。那次魏魏对她妈妈发脾气,说这样影响多不好。
我是个轻病号,腿痛诊断是风湿性关节炎,打针、吃药不几天就不怎么疼了。我喜好活动,喜欢玩操场上的旋梯,打乒乓球、羽毛球,还经常组织病号和工作人员比赛排球。这样,在四六四也算得上是个活跃分子。我还经常给医院写广播稿,在全院广播。在外一科主任的要求下,还帮外一科写那一年科里的年终总结。外一科手术室有架手风琴,星期天我就让手术室的李建华借手风琴让我拉一下玩,拉的都是革命歌曲,什么《北京的金山上》、《大海航行靠舵手》、《我爱祖国的蓝天》,还用手风琴拉样板戏京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什么的。元旦那天晚上,外一科病医搞联欢,让我出节目,正好我们连的张排长也住在外一科,他是北空文工团下放到我们5连的,会唱京剧。于是,我们就一个唱杨子荣,一个唱李勇奇,来了个京剧清唱。
奇怪的是,这些可能引起了魏魏的注意,或者说是好感。一天,我从操场打球回来,一进病房,同病房的病友说,你看看你被子下面。我把床头叠好的被子掀开,下面是一个很大的鸭梨,和一大堆花生。病友告诉我,是魏护士拿来给你的。我把花生分给大家吃,我自己一人独享鸭梨。鸭梨很甜、很大,吃完我连饭都吃不下了。而医护人员是不准吃病号的东西的,别人的东西魏魏是不会接受的,可是我给魏魏的苹果,她却会在病房里大大方方当着大家的面吃。魏魏自己也有风湿病,一次晚上她值班,大概是想抽血化验一下血沉,看我从走廊走过,叫住我,让我给她抽静脉血。我楞住了,说我不会扎针啊。可是魏魏说,没关系,你就抽吧。一旁还有个住院的地方病号,是个大妈,也在一旁说:没关系,女人的血不精贵,男人的血精贵。她俩这样一说,我就鼓起勇气拿起针头扎了下去。
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的病就好了,腿也不疼了,化验也正常了,我要出院了。出院的时候,我向魏魏提出,我想用自己的男式军装,要魏魏给我换一套女式军装,送给我妹妹。因为我妹妹老想要我的军装,可是男军服她又穿不了。魏魏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还问了我要几号的。我不知道我是为什么向魏魏开口,或许觉得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彼此熟悉了,她会帮我的忙;或许是我的一点心计,以后有个借口可以来找她呀。不久,魏魏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医院拿女军服。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出院以后吧,有一天突然接到魏魏托人打来的电话,让我星期天去她家里玩,告诉我她家住在XX道113号(以后,为了保密,我和我最要好的战友只要谈到魏魏就用“113”这个代号)。第二天,我如约而至。见到了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和弟弟。这是一个军人之家。魏魏是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一个妹妹在天津254陆军医院,一个妹妹在天津464空军医院,一个弟弟在我们炮二师4团,只有最小的一个弟弟还在读书。我和她的妹妹魏燕也已经很熟悉了,但是其他几个弟妹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一起聊天,谈天说地,那天说了些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气氛很融洽,大家很开心。屋子里有暖气,有点热,魏魏也是第一次在我面前穿得很随便,没有穿军装,而只穿一件背心。开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动手包水饺,魏魏擀皮,问我会不会包。我说凑合吧。就这样说着,玩着。这时魏魏的爸爸走过来,看着我们这一帮年轻的军人在包饺子,只说了句:毫无政治意义,就到他自己的房间去了。饭后,魏魏的几个弟弟妹妹,把她们爸爸的相册拿给我看,我看到陈毅副总理1959年在西藏叛乱前去西藏的照片,当时周围都是叛匪,陈毅一点都不害怕,义正言辞地斥责叛匪。原来,魏魏的爸爸曾经是陈毅的部下,是老华东野战军的部队。直到下午我和魏燕一起乘坐魏副参谋长的车离开魏魏家,到水上公园公交车站换车回去。这一天,我玩得很开心。
我不知道,魏魏为什么会叫我去她家玩。那时候,我还是个战士,根据部队的规定,战士是不能谈恋爱的。我想,也许只是一般的朋友交往吧,别自作多情了,就没再多想。可是,过了不久,魏魏送了一张她的照片给我。这是一张她的头像,但不是标准像,是魏魏侧身照的头像。我一直把它放在我的身边,一有空就会拿出来看看。我给我最要好的战友,看过魏魏的这张照片(后来,我结婚了,也给我妻子看过,告诉过她,这是我的初恋情人)。但在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已经恋爱了。我已经不记得,魏魏是怎样把这照片送给我的了。是她主动送给我的,还是我厚着脸皮索取的,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那时女孩子给小伙子照片,决不是很随便就给的。因为在四十年前,还不怎么开放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男女之间的交往还是比较保守的,何况还是对男女关系戒备森严的战备部队。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岁月,这是一群涌动青春的男女,思念异性,倾慕异性,是一种压抑不了的人的本能。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人有思想,人有思绪,人有思念。从认识魏魏,到有了这一段非同一般的交往,在我的脑海里,竟然始终就有她的身影,拂之不去,挥之又来。直到这时,我才朦胧地意识到,大概,这就叫初恋。
不久以后,魏魏告诉我,她要去天津医学院上大学了。一天,我去天津医学院找魏魏,为了不让她同寝室的同学认出我来,我特地戴了个大口罩。其实,这是欲盖弥彰,因为,和魏魏一个寝室的,差不多都是四六四的,有外一科的李建华,外二科的小鲁、小崔,她们都认识我啊。魏魏也不管这么多,把我带到她寝室,然后我们又来到操场,就站在墙边上,谈了一、两个小时。也不是什么谈情说爱,记得好像是说到我想买一只梅花手表,因为那时这种手表不好买,或者还说了些将来准备打算做什么之类,至于什么海誓山盟的肉麻之类的话,我是根本说不出口的。其实,即使到这时,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除了那次她叫我打针,我甚至没有碰过她的手。因为,我非常理智,我只要还是战士,我将来的去向就不明,一切就无从谈起。
两年之后,魏魏毕业了,我也提干了。魏魏回四六四外一科当了医助。可是,这时候,我的腿又疼了,不得不再次住进四六四医院,这次是住在内二科。我再去四六四,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注意到我已经是四个兜了。说实话,我和魏魏虽然有这些交往,但是彼此之间并没有明说,既没有相约,也没有承诺。奇怪的是我和魏魏之间的关系,已经在四六四和我们六团机关不胫而走。在四六四,如果有女医生、女护士想和我交往,就会有旁人提醒说,人家已经是有主的人了。而在我们六团机关,我要好的战友就直接和我说,魏魏的长相配不上我。其实,热恋中的人,并不是一定在乎长相,而更在乎感觉,就是现在所说的“来电”的那种感觉,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再说,我觉得魏魏长得也不错,一笑就是俩酒窝。这大概也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过,有一天晚上发生的事,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那天晚饭后不久,魏魏和魏燕她们姐妹倆一起来到我的病房,奇怪地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上海的?我说不是,我是江西南昌的。真实的情况是,我在上海出生,在南昌长大,当兵又在上海,父母是江苏人,解放前父亲在上海做工,父母都是说的上海话。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一起来,为什么问我这个奇怪的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想,这大概是出于对我家庭的了解,婚姻嫁娶,从来都讲究门当户对。在魏魏看来,从我的谈吐和那些小“才华”来看,我应该是个干部家庭。但我的家庭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人家庭,父亲是老工人。不过,也许魏魏她们并不是这个意思,这只是我的一种误解误读。但我还是我,我还是比较讲究实际的,不愿意再去想这些。因为这时候,我的腿痛还没有查出原因。如果身体不好,如果有重病,如果是绝症,怎么能耽误别人呢?你必须退出,就象一发卡壳的炮弹,必须退出炮膛。
我来住院的时候,是低烧待查,症状是低烧、盗汗、血沉快。内二科的余主任怀疑我是风湿病或是结核病,开始采用链霉素静脉滴注抗风湿和抗结核作试验性治疗。一个月后,症状减轻。经放射科拍片后,确诊我为大腿骨结核。可是我从魏魏那里借来厚厚的内科学,仔细看来看去,觉得我不象骨结核。但是内二科的余主任不听我的,硬是把我转到外二科去动手术。到了外二科,一天早上,魏燕值护士班,通知我去备皮准备手术,我拒绝了。待主任来查房时,我说了我认为不是骨结核的理由:1、不光是结核病会有低烧、盗汗、血沉快,风湿病也有这些症状;2、没有结核病史的不会突然就得骨结核;3、我有风湿性关节炎病史。我的结论,依然只是关节炎。外二科主任听完我的分析,认为有一定道理,他听我说的全是专业用语,以为我也是学医的。他同意先不动手术,让我的临床医生小鲁带我去天津骨科医院会诊后再定。
第二天,小鲁医生带我去了天津骨科医院,会诊的结果证明了我的分析是对的,不是骨结核,但是更大的打击接踵而至,会诊的结果是:类风湿。类风湿!我看过《内科学》,心里完全明白,这是一种全世界至今连病因都不清楚的病,之所以有这样一个学名,是因为它的部分症状和治疗方法和风湿病有点类似。唯一的区别是:风湿病侵害心脏,而类风湿骨质会发生变化,最终会影响到手指小关节直至脊柱等大关节。只不过,这种病因人而异,有的人病程发展很缓慢,可以是几十年,而有的人发展非常快,不需多久就可能影响走路。四六四有个住院8年的老病号老唐就是类风湿,住院不久就拄着双拐连走路都很困难。这一诊断,不啻是给了我当头重重的一棒!可是,当我回到医院,一个比病情更坏的消息传来:我的父亲突然意外去世,让我立即回家。我拖着病体回家奔丧,料理完丧事,居然不能行走,又在家住进了地方医院,直到6团卫生队派医生接我回到天津。
此后,我清醒地分析了我的人生道路,一是身体不好,不便在部队久留;二是和魏魏的事情不会有结果,必须果断了断。从此,我不再去找魏魏。几年以后,我结婚了,妻子是我在家住院时到医院来照顾我的高中同班同学。那时,我听说魏魏已经结婚,丈夫是北京电视台的,丈夫的父亲是北京卫戍区的。我想,这应该是魏魏的归宿,门当户对,心里也在暗暗祝愿她幸福。毕竟,我们有过那段美好的时光,尽管没有结果,但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是曾经拥有。不过,后来我又听说,魏魏的婚姻并不幸福,婚后还经常吵架,甚至打架。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愿这只是误传。
1978年,我转业的那一年,我又住院了,住在外一科,但是在科里并没有见到魏魏,听说她休假了。突然有一天,在外一科的楼下,我和魏魏单独相遇了。我们已经5年没有见面,我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默契,魏魏看着我,没有说话,这不象她的性格,她在我面前从来都不是这样。我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长时间,我才挤出一句:你还好吗? 想不到,魏魏听了我这样一句问候的话,竟然眼泪象断线的珍珠,一连串地掉落下来。。。。。。最后,她没有说一句话,突然转身跑开了,留给我的,是那个我早已熟悉的背影。
我不知道魏魏此时内心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也许,是我不该,不该触痛她的伤处;也许,那些关于她婚姻不幸的传言,被她无声的泪而证实;也许,是她同情我此时此地尴尬的处境;也许,是她为她在婚姻上的选择而悔恨。。。。。。
一切,我都不得而知。但这竟是我和魏魏见的最后一面。当年年底,我转业到江西省委组织部工作。几年以后,1983年,我突然听战友写信告诉说,魏魏出车祸,不幸离世了!
魏魏,你真的走了吗?我一直忘不了的,是你那笑脸上的酒窝;我一直忘不了的,是你叫我大胆地扎你的针;我一直忘不了的,是你给我妹妹的那套女军装;我一直忘不了的,是你那无声的泪珠。。。。。。
魏魏,我们一直没有牵过手,现在,我在呼唤你,牵你的手!你能听到吗?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初恋情人魏魏,祝愿魏魏在天之灵幸福!
龚伟力 2012年3月7日于深圳南山后海
后记:在空六军网发表的这篇博客,也同时在我的新浪博客发表,刚刚获知被新浪网推荐到新浪博客首页。
追记:上文发表后,引起很多战友的关心和关注,也有不少战友询问我转业后和目前的生活和身体状况,对此我表示衷心的感谢!并在此一并答复大家:
我1978年转业到江西省委组织部从事军队转业安置工作;1984年调任江西省轻工业厅党组秘书、副处长;1992年辞职下海到深圳,期间在1993年北京和战友薛文英(原254陆军医院)做过一年对非洲贸易,1994年回深圳后一直从事金融证券工作,就职于深圳博众投资咨询公司,现已退休被公司返聘。著有《如何赚大钱?——股市实战操作技巧》一书。我奉劝战友们不一定要炒股,股市有风险,就是专家也难以百战百胜。到我们这个年纪,可以找点乐子。人生这篇大文章如何结尾?怎样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人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战友们都要思考一下:或是撰写回忆录著书立说;或是挥毫泼墨、琴棋书画、花鸟虫鱼自得其乐;或是四处旅游、拍照摄影、锻炼身体;或是儿孙绕膝、颐养天年;或是。。。干什么都行,作个计划、做个安排,不是也挺好吗? 我现在潜心研究文革历史,回忆自己的军旅生涯,反思走过的改革之路,准备将自己文革、从军、改革三个历史阶段的经历写成长篇小说《浪潮》三部曲。出版后可能的话,再计划搬上银幕。目前我生活愉快,一家两国三地的生活已经结束,女儿已经在美国定居,太太从香港回到了深圳和我在一起。我的身体无大碍,老毛病已经几十年,大腿关节活动受限,行走不是很方便,每天开车上下班。女儿想让我去美国做关节置换手术,我还没有下决心,想等我的书出版以后再考虑。
在我人生的最后阶段,我把我和魏魏的事情公布于众,我不是为了哗众取宠,也不是为了自我解嘲。春节之前我写了一篇博文《回家的路好幸福 回家的路好辛苦 》曾经写到:“在外面久了,就想着回家。家,是温暖的臂膀;家,是避风的港湾。怎么形容家,都不过分。那种温馨,可以从妈妈那忙碌的身影里透出,那份亲情,可以从爸爸那心底的笑容里看到。”我是把这里当做我的娘家,把战友们当做我的兄弟姐妹,在这里和大家说说心里话。
四十年,整整四十年!四十年前我和魏魏的那段刻骨铭心的交往,的确让我终身难忘。我相信魏魏如果在世,对那时的情形也不会忘记。鲁迅写过一文:为了忘却的纪念。而我说的是:不为忘却的纪念。我把这段难忘的记忆,称为我的初恋,因为我对魏魏有心,但魏魏未必对我有意。初恋,顾名思义,是最初的恋爱。恋爱,是互相的爱恋,是双方的爱慕,是双向的,而不是单向的。双向的爱,才叫恋爱,单向的爱,叫单相思,或称暗恋。我和魏魏最后一次见面,我只和她说了一句话,她一句话也没和我说,只用一连串晶莹的泪珠回答我。我不能解开这里的潜台词。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魏魏和魏燕那天晚上问我的问题,是出于一种什么动机。但是可以肯定,我一直以为魏燕是我和魏魏初恋的见证,其实,我错了,魏燕只是我和魏魏的交往的见证。这个长达四十年的初恋密码,只有魏燕一个人能解开。因为,有些事情,姐妹倆可以说,和别人还不能说,只有她最了解自己的姐姐。
113,曾经是我给魏魏起的保密代号。1983年,我曾经出差到天津,住在睦南道一家招待所。我去找过113号。可是,当时我不知道,正是1983年,魏魏出车祸去世了!我去寻迹113,已经毫无意义。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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