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友情
一九六八年空六军组建时,暂时住在唐山机场,组建大会是在唐山机场大礼堂召开的。我当时是空六军宣传处的文化干事,由我负责布置会场。我记得会场里外的大付标语都是用气象台的大氢气球吊起来的,锣鼓喧天。歌声嘹亮。拉歌声口号声、喊成一片。会场既隆重又气派。受到空军,北空领导和地方省市领导的好评。我也为女兵争了光。男兵能做的女兵照样能干好。政治部冯长旺主任由担心我办不好变为佩服。谁说女兵不如男。
一年后军部就搬到唐山地委专署大院办公了。我们政治部宣传处在二楼。司令部打字室在一楼,那个年代还是文化大革命后期。封资修还继续批判。提倡艰苦朴素。如果有谁花钱去市里剪个头发。就是资产阶级思想。就要斗私批修。就要作检讨。那个年代不比穿戴,只比谁更艰苦朴素。头发长了要互相剪。我听说一楼打字室有一位上海女兵叫胡胜华长的漂亮,气质高雅,文静大方,心灵手巧。打字室的女兵们都是她给剪得头发。剪得很好看。很洋气。我当时才30多岁,政治部很多人都叫我沙奶奶。可见我当时既土气又不敢修饰。我记得那时我的军装棉袄一穿就是四五年,既不给换,也不能洗。袖子油光铮亮还露着棉花。头发是自己买了个打薄剪刀,自己照的镜子剪,后边看不见有人问我谁剪的像狗啃的。我说我自己照着镜子剪的。看见小胡的确剪的很好,打字室的小姑娘一律短发个个很精神,看起来活泼可爱。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我虽比她们大十多岁但也很喜欢她们的发型。就把小胡叫到二楼办公室,让她帮我剪头发。开始不知她是紧张还是想拿一把,假装谦虚说剪不好。我说没关系。大不了剪个平头。你就大胆的剪。她可能是真的有点紧张。又不好拨我的面子。几下就把我的耳朵剪破了。她一听我叫就更紧张了。我一再说没关系,一点都不疼。在我的鼓励下好歹把头发剪完了。我一照镜子,除了耳朵上多了个棉球外还真的年轻了好几岁,精神多了。
今天胜华来京又提到这事,引来战友们的一阵笑声。勾起我很多回忆。那个年代虽艰苦,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非常纯洁的。战友之间的情谊是非常真诚的。永远刻在脑子里。一晃40年过去了。还记忆犹新。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感到亲切,温馨。这种情这种意,是一身一世的缘分,是永远的回忆。这次胜华来京真有相见恨晚没呆够的感觉。好像有好多话要说,有很多旧要续。期待她下次来京多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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