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笑林广记八则
一,错别字。上世纪中叶、师团干部大多数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入伍,文化程度低,斗大的字不识一筐。那时各种政治集会特多,讲话中错别字特多。团政委辛迎春在反对美国轰炸北越集会上将怒吼的吼字说成“孔”字,连续喊了三遍口号,一句比一句声音高亢,弄得到会者啼笑皆非,只好举起手来随声附和。师长邵维民在早请示晚汇报活动中将红彤彤的毛主席语录的“彤”字念成“宾”字。有位飞行员提醒说不念宾念“丹”,另一位飞行员立即纠正说应该念“杉”以错纠错始成笑话。
二,滚回去。某学员正在保定机场北边飞特技,忽然发现一架飞机跑进来,他怒吼了一声:“跑我这里干什么,快滚回去!”这小子倒听话,一连坐了四五个横滚,也不辨方向瞎滚,看到一个机场就降落,下了飞机一看谁也不认识,原来是校部涿县机场,闹出飞错机场的大笑话。 三,马大哈。飞行员薛大富人耿直豪爽,有时马大哈出洋相。飞初教机滑出前,地勤人员举手示意方能滑出,以保证安全。他以为是向他敬礼,有一次忘了还礼,着陆后下飞机恭恭敬敬向人家敬礼,握着人家的手说:“对不起,刚才失礼啦”!弄得对方瞠目结舌。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位漂亮的女朋友,有空就掏出照片欣赏,又怕人家笑话,偷偷到储藏室窗台上看,突然部队紧急集合,忙中忘把照片收好,被人发现满院子喊谁丢的照片,成为一大笑柄。
四,大嘴巴。同期学员彭清明四川人,嘴巴大的出奇,1955年第一批义务兵入伍,1959又挑选为飞行学员赶上了困难时期延长学制五年,前后十年,年近三十岁才毕业。平时牢骚怪话不离嘴,大嘴一咧说:“抗战才八年,格老子学飞行十年,等胡子白了也毕不了业,连个老婆也混不上。”毕业时授了个中尉,乐得大嘴快咧到耳根了。大伙逗他:“现在姑娘找军人标准是一个豆太少{指少尉钱少官小},三个豆太老{指上尉},两个豆正好,你小子艳福到了”。说得他哈哈大笑,满脸只看到一张嘴,活像一只大蛤蟆。
五,大鼻子。赵林,黑龙江省黑河市人,1955年义务兵,1959年挑飞。个头大鼻子大且带勾。从长春预校到涿州航校的火车上初次见此老兄倚窗而立,侧面看去俨然一个美国兵,嘴角叼着半根香烟,不停地喷云吐雾,还哼着不知哪国情调小曲,一只脚打着拍子,我好奇的想:没听说找外国学员,从哪蹦出个美国兵。没想到学航空理论时他当了班长,毕业授了中尉,到部队失去联系。若健在的话成了大鼻子他爹—老鼻子啦!
六,大明白。郭顶初,湖南人,1956年入伍,1959年挑飞。学习航空理论时当学习组长,,人特聪明,又肯钻研,时常受表扬。有什么弄不懂的问题请他一点拨顿开茅塞,人称他是“大明白”。然而学飞行时由于空中精神过于紧张,制约了聪明,束缚了手脚,着陆时拉高拉飘,飞机着陆重起落架损坏,造成三等事故,成了郭顶粗,被淘汰停飞去向不明。
七,忆苦思甜小插曲。上世纪六十年代部队常搞忆苦思甜活动,即忆解放前受的阶级苦,民族苦,畅谈新社会翻身解放的幸福生活,激发官兵斗志,取得明显效果。但也出过不少笑话,五航校组织学员听一位三代贫农讲忆苦,这位老大爷开场白:“旧社会好苦哇!苦的就像六0年,要吃没吃要穿没穿那!....”大家立时目瞪口呆,这是忆谁的苦啊?后来琢磨过味来,他那是打比方,老贫农不识字难怪,难怪。一次我母亲到部队看我,我对她说:“娘!你解放前受了不少苦吧,给儿子忆忆苦好吗?”没想到老人家气愤地说:“忆苦,先忆你爸爸打俺的苦!”边说边把左肩膀露出伤疤控诉起来;解放前父亲逃荒到济南做小生意,准备买小米的钱叫小偷偷走,父亲本来就生气,母亲再一嘟囔很快吵起来,父亲一气之下抄起个东西朝母亲打去.....。从此母亲常对儿女忆起此苦,直到驾鹤西去。
八,老陈醋起风波。1975年全国学大寨,参观大寨。空十三军付军长带队,我有幸参加。中午在昔阳县饭馆就餐,见桌上摆着醋壶,想尝尝滋味,老陈醋清香味美真好。你尝我也尝,各桌都尝,来个风卷残云一扫光。有人提议每人买一瓶带回去,一呼百应。不料消息传到领导耳朵里,立即下令必须原物退回,并要检讨。说是影响军队形象。当时极左处处表现,空军经常小题大作拿鸡毛当令箭。即此一列,现在想想真是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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