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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八”重温《苦菜花》
——记山东乳山冯德英纪念馆
范建
作家冯德英近照
原空军作家冯德英，想来五六十岁的战友都不陌生。他在空军部队时创作的小说和电影《苦菜花》，大家都看过。
9月14日，我来山东乳山市开会，下榻乳山国际大酒店。未见酒店的建筑，却一眼看到醒目的冯德英纪念馆就在乳山国际大酒店边上，直把这酒店挡了个严实。
一行来此开会的中央和地方媒体十多家。数我年长。于是，我在饭桌上问大家知不知道冯德英，居然许多人哑口无言。原来，这70后、80后的记者对他不仅不知，而且并无兴趣。我是部队出身，便给这些后生讲起了冯德英的故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在高炮二师司令部机要科工作时，我的科长是1950年入伍，冯德英是1949年入伍，俩人都喜欢文学，又都在尝试着写小说，不想，后来冯德英写成了，因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苦菜花》而一举成名，成为空军政治部专业创作员。而他却终未成正果。
《苦菜花》我早在文革前就看过小说和电影，冯德英也是心中的偶像。这科长便给我讲了一些冯德英的故事。说是五十年代，冯德英还是战士就写小说，一有时间就写。那时，他还没有结婚，可小说中有不少的性爱描写，写得活灵活现，像是他经历过似的。部队的领导一看，就训他：“你也没有结婚，哪里知道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甚至说他作风有问题。后来《苦菜花》出版有了名气，也就没有人再说他作风有问题了。可是文革中因为这可整得不轻。
后来，我到了报社工作，又巧遇一位胶东籍的总编室徐主任，恰好与后来转业到《泉城》杂志当主编的冯德英一起共事。徐主任见我业余时间也爱码个字，就又和我讲起了冯德英。
冯德英的小说多为抗战题材。他的经验告诉我，创作并非要自己的亲历。比如，你并没有生在抗日战争时期，但你能把东条英机，山本五十六的残暴和歇斯底里描写到极致，好像就是眼前的真实。正像年少的冯德英并没有性的经验，但他能把性爱的心理娓娓道来一样。尽管这不是直接的经验，但这间接经验也是源于生活，所以依然真实。对于一个文学作者而言，如果仅将创作理解于非亲历不取，那便显得愚腐可笑了。
这也说明，文学创作的关键是作者要有生活。记得七十年代，《苦菜花》还被列为禁书之列，我的一位战友不知从哪里弄到一本翻破了的《苦菜花》，成天捧着，爱不释手。对书中的那句“温暖的女性”也是语不离口，谈起来喜形于色。引得战友们个个津津乐道。
书中记叙日本也觊觎这块美丽的土地,侵占胶东后,他们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那日本鬼子和汉奸走狗从嘴里喷吐出的浓浓的烟圈，接着是又吐出来一根烟棍，迅即地向烟圈穿过”那狰狞的面目,猥亵下流的心态，淋漓尽致地刻画出这些恶棍的丑恶嘴脸。也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此次看了馆藏才知，文革中批他的“下流”，正是缘于他对故乡、母亲、女性以及凄迷哀怨的爱，正是象征着女性乳峰的大乳山的“母爱文化”养育了他。
冯德英的创作道路说明，每个作家的创作路数不尽相同。创作的动机、题材、方法，都和个人的生活阅历、个性爱好、立场观点、周围环境密切相关。
第二天，我专门利用时间看了冯德英文学馆。2008年落成的冯德英文学馆是一座仿唐式建筑，面积约有1400余平方米，里面存有各时期的作品。包括他的成长历程、生活点滴以及文学经历，收藏的冯德英文学创作生涯中的图片、作品、影像、实物等资料近2000件。
1935年，冯德英出生在山东乳山的一个贫苦农家，1949年参军，当过无线电报务员、电台台长、排长、文化干事直到文学创作员。
1980年转业山东，任济南市文联主席，《泉城》文艺主编，济南市政协副主席、省作协主席、党组书记等职。中国作协第四届理事。冯德英的父母兄姐都是共产党员，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全家人投身革命。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植下了革命的火种，也为他日后的创作打下了坚实的生活基础。
冯德英是受作家柯蓝的影响爱上文学的。1955年写第一部长篇小说《苦菜花》，1958年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并走向专业创作道路。后来，他又写了第二部长篇小说《迎春花》。这两部作品均以作者少年时代的家庭生活为“蓝本”，叙述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初期胶东根据地军民反对日伪汉奸“扫荡”的英勇斗争以及和国民党斗争的故事。
粉碎“四人帮”后，他的描写抗战前胶东曲折复杂阶级斗争的长篇小说《山菊花》（上、下集）出版，至此，完成了“三花”姊妹篇的创作。
1986年，他又出版了反映新中国起立后胶东人民生活的长篇三部曲《大地与鲜花》的第一部《血染土地》。
不少人认为，冯德英的“一鸣惊人”是少年得志的典型代表。其实，《苦菜花》并非得益于他的天才，而是他童年亲身经历战争环境，尤其是残酷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给他带来的创伤和奋起印痕。是他那些不分男女老幼的数不清的同胞，同仇敌忾，为正义而战可歌可泣的故事。得益于那许多将士和人民的浴血奋战和英雄壮举。这些都为他储存了一个个取之不尽的宝藏。
冯德英热恋他的故乡昆嵛山，爱那里的人民、爱胶东的风俗语言，爱家乡的一草一木和山山水水。“我生在乳山，长在乳山。我的创作与乳山有着割舍不断的情缘。”这是冯德英发自内心的声音。
乳山银滩，白云悬挂，空气清新
乳山银滩晚霞
昆嵛山是胶东老革命根据地，冯德英的“三花”描写的都是昆嵛山军民抗日的故事，由著名演员曲云饰演的电影《苦菜花》中的冯大娘，至今如在眼前。后来改编成多集电视剧，又再现了多个女性形象而构成一组女性群像图更使作品在新时代留下了绚丽光彩。那是冯德英对中国可爱可敬的女性深富感情的讴歌。她们坚贞不屈，在日本鬼子的屠刀面前所表现的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至今仍出现在我们眼前。
此后他又创作出了《天堂之约》、《地域之吻》、《人世之哀》新的三部曲。依然是他以深沉动人的笔触，讲述二战背景下一个凄美缠绵的爱情故事。通过底层人的遭遇，揭示战争带给人们无法弥合的心灵创伤。也是对侵略战争的血泪控诉和对封建伦理道德的无情鞭挞。
在“九一八”到来的今天，我们重温冯德英以抗日题材的小说，会对中国人是一个激励。会提振中国人重提抗日，收复失地钓鱼岛的信心和决心！
大乳山森林公园一角
(以上图片除“冯德英近影”外,均为作者用柯达EasyShare V1253卡片机摄)
电影原版：
插曲：永远跟着共产党
苦菜花插曲 支前小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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