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奋斗今岁夺取甲类团 齐心协力明年再做新贡献
这是1990年春节时我们一一二团司令部门前的对联。
为了达到甲类飞行战斗团,团里从89年第三季度开始就谋划着进行空靶训练。9月16日,机关和空勤在一号教室召开空靶训练动员会。会上,团领导讲提到空靶是难度最大的飞行训练科目,也是我们团成为甲类战斗团的最后一个门槛,这一练习在空军史上出现的事故较多。在训练中,既怕飞机经受不住航炮震动,又怕撞靶,据说我们团十年左右没有进行过此类课目训练了。
9月25日,塔台副指挥员是师里的徐副参谋长,据说徐副参谋长飞行经验丰富,是专门协助我们团搞空靶训练飞行的,以往的飞行很少看到他在塔台上担任指挥。徐副参谋长说过一句话我印象很深,他说在冬季塔台里早晨是冬天,中午是秋天,下午是夏天,这是很形象的比喻。
为了组织空靶训练,空勤、地勤、后勤等有关部们都在围绕着训练进行准备:飞行员模拟演练,机务擦炮校炮,团里组建了专门的靶组,主要进行跑道上挂靶标和跑道旁边收靶标,就连平时很少知道他们干什么的师侦察科也忙开了,他们下面有个专门冲洗胶卷的照相室。每次飞行前,我们司令部的标图员和记时员都要到照相室取回装满两大盒子的大胶卷和小胶卷,都是飞机照相枪使用的,其中小胶卷盒子是凹形的、大胶卷盒子是方形的,飞行结束送回去冲洗,然后拿回来判读,把成绩记录在军区空军制作的记录飞行员射击(照相)成绩的红皮本上。
由于打空靶的需要,经北空协调,与唐山机场交换了一个空域,用我们东边的6号空域,换来了唐山机场的01号空域作为海上靶场,也就是宁河、汉沽、五分场等四处围成的一个长方形,这个空域其中有一部分在海上。
很快,空靶巡练开始了,最先参与的是师、团首长,之后是团里各位副参谋长、领航主任、射击主任,最后是各飞行大队,按照飞行训练大纲陆续开始104甲和106甲练习(昼夜间对机动空靶射击)和试炮飞行的246练习,并在飞行中进行曲线照相和直线照相。飞了几组飞行日后,空靶实弹正式开始。
歼六飞机使用的三叶靶有十多米长,靶索200多米,每次提前放在跑道的旁边,靶机滑出后,由靶组人员侧躺在飞机下面挂好,然后靶机牵引着长长的靶标徐徐升空。
射击结束,拖靶机回来时候,指挥员会向前探出身子,观看风速和风向,指挥靶机适时投靶。有时候风向和风速计算的不准,拖靶机会把靶标投放的离机场很远。那些天,从天而降的靶标是机场一道风景,婉如披着黑纱的仙女从空中徐徐落下。
随后赶回来降落的的参加实弹射击的战斗机,炮位前面都被炮药熏得黑乎乎的……
在塔台上,能不时地从对讲机里听到检靶人员报告的每个人的成绩。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天突然对讲机里传出了报靶员激动的声音“团长中了24发”,之后靶组的人专门把三叶靶拖到塔台下面让人们欣赏。
在空靶训练时,各种情况都会发生。好多情况在塔台的空地对话中和与靶组的联络中就能听出来。
团里最年轻的飞行员东小芒打出了26环的好成绩,令众人感到震惊。
张副师长和刘副团长实弹射击打了个光头,为此专门给他们安排一次实弹射击,而且是新靶标,后来听说是打中了7发,司令部黄副参谋长专门去报靶。
还有飞行员月(124)一炮打掉靶标。甚至还有一次,拖靶机回来后,后面的靶标由三叶变成了一叶的一半,靶子上有一个盘子大的窟窿,还有几个小洞。可见他们打得不错
飞行过程中,掉了好几次靶标,有些在起飞过程掉下来的,也有的落在北一千周围,都是钢索中间断开的,马上派车去找,才没有被老百姓捡走
89年11月14日,夜航大队的歼六甲第一次空靶训练,刘林汉副团长和飞行员郭备臣上去,通过无线电得知空中的情况进行得很顺利。突然传出了“别打了,靶掉了”, “靶掉了还打个屁呀” 听得出来这是刘副团长的声音,空中的对话逗得塔台里的人都哈哈大笑。
刘副团长毕竟是老飞行员,经验丰富,飞行技术老练,每每侦查天气,判断该不该飞某种练习或者特情处置,总是派他去,真不愧是我们团业务骨干。司令部的88年兵小郅称他们飞行三大队都是夜猫子,据说他们每年的三分之二的飞行时间是在夜航。
有几次空靶训练,耀司令也到场了。(也许是距离北京较近,耀司令经常到杨村,好多次去饭堂吃饭都与他打个照面,参谋干事们都躲着走,我是个小战士,不怕,顶多敬个礼,打个招呼而已。)
飞行中,跑道对面总有人靠近机场,也许是对面的陆军战士,也许是老百姓,从对面的岗楼跑到土跑道附近观看空靶投放,被场站警卫人员“俘虏”过来,站在塔台下面,直到飞行结束。对面陆军被我们抓了许多,还前赴后继,不时地有人来到机场附近观看飞行,有些战士看到消防车去抓他们,就躲在草堆里,在塔台上不用望远镜就看的清清楚楚。
空靶训练进行了两个月,11月19日,空靶训练结束。我们团最终也达到甲类飞行战斗团,可是没想到两年后竟在整编中被撤消了番号,不过那段热火朝天的历史却深深印在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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