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昆明湖上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致,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第一次认识昆明湖是1972年的冬天,那时,刚刚高中毕业的我被抽调到县的新闻报道组学习写稿子。我们县的报道力量在河北省是有名气的。年长一点的人都记得:有一个叫张佩农的农民夫妇,他们三岁的小儿不慎被一粒玉米卡在了嗓子眼,为了救这个孩子,惊动了整个京包线的列车调度,破例专门动用一列拉煤货车从张家口送到北京的大医院抢救。这个孩子被救活了,取名京生。后来人民日报的记者何黄彪写了一篇报告文学《生命线》,先后被翻译成16个国家的文字。这篇报告文学也成为许多媒体人写作的范例。这个成功的典型报道就是县报道组推动的。
那时候购买进京火车票要出示县团级介绍信,到了北京住宿也是个大问题,好在我们报道组有一位驻军的湖北籍战士报道员李汾林, 我是跟着他到北京送稿子的。送完稿子空出多半天时间,让我在北京玩一玩。第一次进北京的我眼花缭乱,但是,多半天时间,我在天安门前照了相,又去天坛转一圈,再到动物园逛了逛,还赶到颐和园的十七孔桥看了看。现在想起来,那应该叫“跑马观花”才对。好在那时候的公交车开的快。如果挌到现在赶上一个大堵车,一个景点能走完就不错了。
再后来到过几次颐和园记不清了。
但到1993 年之后到颐和园就成常事了。那时,我已经被调到空军指挥学院当学员队政委,把正在上初二的儿子带到北京上“借读”,先后带了他八个月,那八个月中,由于学院离的颐和园非常近,每当周末到来的时候,都要早早起床,带着儿子在颐和园西堤上背课文。从三月草绿,到桃花盛开,再到五果飘香,只要是周末的早晨,我们父子俩总会出现在昆明湖畔。那时虽然辛苦,但也是我享受人生天伦之乐最幸福的时候。如今儿子长大了,不仅他也当上爸爸,而且成长为一名副团职军官了。
正是在那一段既当爹又当娘还要当好政委的辛苦的日子里,又一次见到了我们村里的铁姑娘----张永霞。
说来也真巧。她从我们村返城后,就被分配在了颐和园工作。两家离的这么近,自然走动多了些。那时候,她刚刚三十多点,正是徐娘半老的时节,我们父子去拜访她的时候,是个夏天,她穿一件白色半袖衫,下配蓝色短裙。我打量一下,她的打扮完全没有了当年铁姑娘的样子,我好生奇怪:原来她穿上裙子也是挺好看的!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带着岁月的留痕,带着对社会的认知,带着村里城里给予她的一切,更显得英姿爽爽,看来真是环境改造人啊!
她做事还是那么干脆利落,走路还是那么风风火火,说话还是那么大大列列。看来几年的农村生活给她留下的烙印太深了。这次也真正见到了她的老公,也就是本文开头提到的那位有知识有文化的知青“男张”----张建民。他们真的成了亲,而且有了一位漂亮的女儿----小张洁。
她们家住在三楼的一个一居室里,屋子里一应生活用品都有,但却不显拥挤,足见这家的女主人十分能干,印象最深的是她家的阳台上拉了一根铁丝当凉衣绳,晒着满满的衣物。
建民确实是个语言不多的人。但他为人很好,你一见到他就会感觉到浑身上下透着的都是实在。偶尔还有一点小幽默。他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考上大学的那些很能吃苦很能下功夫钻研的人。那时候他已经就职于一家央企。再后来,他又考上了博士、博士后,然后是博士后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