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交响曲之放炮
今天过年,还没到三十晚上,远处鞭炮声就没有断过点儿,估计到了午夜跨年时分,各种艳丽的礼花就会将夜空装扮得五彩缤纷。现在节日里放鞭放炮的似乎少了许多,代之而来的是各种礼花。我记忆中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放鞭炮了,昨天和朋友一起办事,突然他一打轮,将车子停在路边的一个鞭炮摊位上,说要给孩子买些花。
我劝劝他“现在空气这么差,告诉孩子别放炮了。”“那可不行,临出来之前,我们家的那个小爷再三嘱咐我。”我在一旁观察着,朋友买了一大堆礼花,似乎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最后结账的时候居然花了一千多元!
看着他兴致勃勃地选购那些礼花,我不禁回忆起自己儿时过年放鞭炮的情景。小时候家里弟兄四个,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调皮捣蛋,蔫坏损,今天找家长,明天来告状,父母被我们几个折腾的够呛。日子过得不容易,他们的工资勉强可以让我们吃饱,过年时家里虽然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但基本上没有钱给我们买鞭炮。
当时家里住在公安局的宿舍大院里,我们右手边的邻居有个小我二岁的男孩叫李跃进,跃进他爸是我爸那个科里的一个科员。由于跃进是独生子,他们家的条件相对好些。每到过年时,他爸总给他买上几挂鞭炮。然后小跃进就会得意洋洋地拿过来向我们炫耀。
平日里,跃进都是我的跟屁虫,生怕到哪玩我不带着他。但是临近过年的那几天,我反而成了粘着他的人。其实我这么委屈着降低我的身段,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哄他高兴,能让他给我点炮,过过放炮的瘾。那时放炮很少整鞭点着了放,都是小心地将一挂鞭拆散后,装在口袋里拿着放。点一个,扔一个,看着扔到夜空中炸开的炮竹,别提有多开心了。有时遇到炮捻急,没等扔出去就在手里炸了,震得虎口生疼,手指熏的漆黑。
跃进是个小财迷,别管我多讨好他,最终他只给我寥寥的几个带捻的炮仗。但为了让我心存对他的感激,他每次都将拆鞭炮时不小心弄掉了炮捻的那些炮送给我,放炮时也让我跟着,但凡遇到不响的炮,我就跑过去拾起来,宝贝似地放进口袋里。
就这样等到后半夜,跃进他们的鞭炮都放完了,我口袋里却装了鼓鼓囊囊的哑炮。别小看这是被人丢弃的哑炮,那可是好东西。中间一掰两开,弄成一个人字形,架在墙角或放在台阶的边沿,用燃着的香一点,哑炮就会喷出一个小火龙。小伙伴们管它叫“呲花”。靠着这点小把戏,过年我终于放上了炮!
大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像我这样掉架,但没炮放他也着急生气,有一年他居然拿老爸的警察皮带在大院门口抽电线杆子,噼里啪啦的跟放炮差不多,他边抽边发狠地说:“看我这炮多脆生,还不花钱!”记得还有一年我爸给我们哥几个买了些能放的东西,但那不是炮,很便宜,说那叫“滴滴金”,点着了拿在手里,边走边看它释放出无数个火星,火星照亮了我们幼稚的小脸,也温暖着我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