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连长及沈阳籍战友:
在吉国首都采访,偶遇一个沈阳市的女子在吉国首都比什凯克市种植大棚蔬菜。因着魏连长以及很多沈阳籍战友的关系,对她感觉也是很亲切,因此才在吉国采访了她。这篇稿子明天在新疆的报刊上见报,按说这篇稿子和大部分战友没有多大关系,也不是大家关心的题目,只是我觉得这个人和东北的战友息息相关,就算是送给沈阳战友的一份小礼物吧--没准,她还是你们中间谁家亲戚的亲戚的亲戚呢。
穆平 随笔 2007.12.2
吴晓燕:从中国城市女到吉国菜农
11月的比什凯克市不是很冷,但绿色也早已黯然退场,到处显现着一片萧瑟,全没有了比什凯克市冬季来临之前的那种生机。走进吴晓燕种植反季节蔬菜大棚,却顿时给人一种秋华果实的感觉:绿油油的芹菜足有半人高,西红柿架上结满了即将泛红的西红柿;黄瓜缨子整齐而茂盛;长长的辣椒泛着诱人的色泽……这在中国,也许根本不稀奇,但在生性并不勤俭的吉国人来说,却是较为少见:有着近百万人口的城市,成规模的大棚蔬菜仅有三家,其中,吴晓燕的大棚属于较大规模的了。
在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郊区当了近8年菜农的吴晓燕很健谈:“来比什凯克经商的中国大城市居民不是很多,即便是有,大部分都在这里做大买卖。我却从沈阳市跑到这里当农民来了。”吴晓燕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不过,她对自己目前当农民的处境还是非常满意:“八年前我来这里时,刚30岁出头,脸色却苍白的跟个老太太似的,现在,你再看看,我皮肤也好了,气色也健康了,很多人都以为我还不到30岁。这里农村生活虽然艰苦一点,但这种力气活当地人不愿意干,也不嫉妒,更不排斥,竞争也不是很激烈。生意做的顺畅,当地气候又好,人活的也舒坦。”一口东北腔,说话不打档,吴晓燕性格中不乏东北人的豪爽和干练。
事实上,吴晓燕在国内时生活的也很悠闲,她家就在沈阳市最繁华的故宫旁边,自己开有一家餐厅,餐厅生意也算是红火,平时没事炒炒股,逛逛街,生活倒也是自在。然而,一次无意的考察,却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
1999年,沈阳市经贸委组织当地一些企业到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考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名字的吴晓燕也随团来考察。
“当时就是想来看看玩玩,也没有想到会来这里发展。”吴晓燕说。
到了比什凯克时,恰巧吴晓燕遇到了来自江西的一个乡镇企业。这家乡镇企业当时正在比什凯克种植大棚蔬菜,无奈,反季节蔬菜种植的技术关就是没有办法解决,眼看着当地冬季蔬菜价格高的离谱,需求又非常旺盛,但这家企业就是束手无策。
几天后,回到沈阳的吴晓燕到沈阳市农科院向专家咨询。她介绍了吉国当地的气候条件后,农科院专家当即就告诉她,这项技术难题不是很复杂。
很快,吴晓燕就顶着全家人反对的压力,把餐厅盘掉,带着两名技术员就飞到了比什凯克。
和所有在中亚国家闯荡的华商一样,吴晓燕来到吉国后也经历了一番风雨:“到了比什凯克,我就和那家乡镇企业负责人谈好收购他们大棚的条件。给他们3万美元后,他们给了我大棚所有权的手续。因为刚来这里,很多东西也不懂,咱也没有认真看。很快,那家企业的几名工作人员就不辞而别,都回国了。我也带着技术员进驻大棚,打算好好干上一场。没想到,几天后当地很多债主就追到大棚来了。一打听,那家企业欠了当地人的很多债,给我的那套手续也不齐全。没办法,大棚就只好给了债主,自己带着技术员出来了。3万美元就打了水漂。”
出师不利,吴晓燕也无法回国面对家人,加上她不愿服输的性格以及当地大棚蔬菜巨大的商业机遇,吴晓燕和两个技术员留了下来。
2000年,在当地一个老华裔的帮助下,她花700美元,在距比什凯克市20多公里的一个郊区农村购买了60亩土地,建起了5个蔬菜大棚,当年,她就种植出了反季节蔬菜。
“这里的土地本身就很肥沃,当地农民又有大量农家肥。以前,当地农民都把农家肥当垃圾拉出去倒了,我就给他们说,倒在我地里我给钱,这样很多农民都把农家肥拉过来了。
地肥了,种出来的蔬菜就特别大。我种的黄瓜又粗又长,和当地那种小黄瓜区别很大,所以,刚开始当地居民不敢买我的黄瓜,以为我在地里上了化肥或是打了什么农药。没办法,我就到市场上找到当地卖菜的东干族人,把黄瓜放在人家摊位上,免费让当地居民品尝,时间一长,大家就认可我种的黄瓜了,销路也就慢慢好了起来。
后来,阿拉木图和俄罗斯的客商都来买我的菜了。去年,有一个俄罗斯的商人要包销我所有的菜,但因为产量有限,我也没有敢答应。就这几十亩菜,在当地都不够销的。”(注:比什凯克现在西红柿价格约合人民币20元每公斤,辣子约22元人民币,鸡蛋19元人民币,黄瓜17元人民币(当地超市价格)可以想到她为什么8年不回沈阳却宁愿在那里当农民了吧?呵呵)
现在,吴晓燕发愁的已经不是反季节蔬菜的种植技术和销路了,她发愁的是如何扩大种植规模:“我60亩土地现在用了还不到一半,剩下的30多亩土地都可以建大棚。但我一个人,资金实力不够,想找一个踏踏实实想做事的合作伙伴也不是很容易。今年,我把我儿子也接到吉国来上大学了,绿卡也快申请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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