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
——写在父母亲去逝十周年之前
十年前,父母亲相继的离开了我们。走的是那样的干脆和匆忙。我还没弄懂这是怎么了,他们已安然的长眠于地下。让我们尝尽了人间生死离别那撕心裂肺的悲痛。也给我留下了终生的遗憾……每每想起,晶莹的泪水会模糊我的眼睛,让我似乎在泪光中又看到他们那慈祥、宽容的脸庞……
父亲身材高大且魁梧。皮肤特别好,总是白里透红的,显得很健康。一双不说话就笑的眼睛,让你觉得他很亲切。他生性耿直倔强,坚持原则,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决不顺情说好话(我想当年组织上让他下放劳动,恐怕与他的这个性格有着极大的关系),想和他走个后门,沾点什么便宜之类的事,他一句不行,能把你倔到千里之外,有时把人弄的上不来下不去的。他看不上的人,你就别指望他见人家热情了,不说话就是给面子。母亲怕得罪人,没少和他拌嘴,我们对他也有意见。
父亲也有优点,他乐观开朗。不管遇到什么难事,从不垂头丧气,总是乐呵呵的,从而给了我们乐观和坚强的生活信念......
1982年,父亲得了一场重病,突然之间双下肢行动不便,那年他不足60岁。去过很多医院,找了不少偏科,也没查出是怎么回事。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导致双下肢完全瘫痪。当时,我们还怕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急的什么是的……可他劝我们说:别着急,只要能查出来,总会有办法的。他依然谈笑风生(也许这正是做父亲的另一面吧)。他这样,减轻了我们不小的压力。最后,在总医院查出“脊柱胸椎部位因陈旧性外伤引起发炎变形”压迫了神经,需要手术。
父亲被抬着住进了医院。住院期间,他做了两次大手术,脊椎两侧留下两个1尺左右长的大刀口。尽管如此,他依然乐观。他住的病房,因他的到来,充满了欢声笑语。
父亲进手术室的那天,我紧张的要命,因医生术前说,他的病情很严重,脊柱手术又很危险,保不住碰了哪根神经,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就是不碰,术后也不一定能站起来。记得,我在手术书上签字的时候,手直发抖。可他却笑着和医生说:没事,你们就做吧,我命大着呢……
父亲的手术很成功。一年以后,他真是用积极乐观的态度战胜了疾病,重新站了起来。给他做手术的医生都说是个奇迹。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耿直、乐观的老人。
母亲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很传统。虽出身于书香门第,但她没上过学。她总是遗憾的说,当初我要是和你们舅舅姨妈们一样,现在不是也有出息了(她的兄弟姐妹们都上过学,且大多数都参加了革命)。
别看她没有文化,可她性格豁达,通情达理,她把对知识,对文化的渴望寄托在我们的身上。
过去那个年代,生活很困难,特别是我们随父下乡以后的那些年月,困难到了极点,母亲默默的忍受着,坚持供我们读书。她常说:人不能没有文化,没有文化的人,看不开事儿,也做不成大事。为我们,她吃了不少的苦。
我感谢母亲,没有她的支持和培养,我可能不会有今天。她在世时,因种种原因,我也没能很好的照顾她,可当我有能力让她过好日子的时候,她却悄然的离开了我们。给我留下了终生的遗憾和愧疚……
母亲生前特别乐于助人。邻里之间有了什么矛盾了,什么婆媳不和,夫妻吵架,谁家的孩子没人看等等,都愿意找母亲调解或帮忙。我说不清她一生做了多少这样的好事。所以她的人缘特别的好。
我最佩服母亲的,是她的品性。她一生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事事处处替别人着想,从不和人计较。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没记得她在背后说过任何人的一句坏话,哪怕是别人错了。有时侯我们在她面前发点牢骚,说点闲话,她总是这样说我们“不要光说别人,先看看自己做的怎么样,你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你就不生气了”。那时候,我挺不理解的。所以,有时侯真有什么委屈也不愿意和她讲。觉得说了也没用,她只会说我们。现在想起这些,觉得很惭愧。母亲的这点高尚品德,我们至今也没有学到家。
母亲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怎么评价她,记得胡适先生在他的散文《我的母亲》一文中这样写到“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母亲是平凡的,但在我心里,她——是伟大的。
今天,我站在父母的墓前久久的不愿意离去,我在想,爸爸妈妈要是活着,看到我们今天的一切该有多高兴啊!
我 的 父 亲
我 的 母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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