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思念战友的歌,勾起我对战友无尽的思念。
战友之间的情,恐怕没有当过兵人,不会有那种深切的感受。
我当兵的部队,是北京空军空六军高射炮第二师,这是一支英雄的部队。1953年抗美援朝跨过鸭绿江,保卫过朝鲜水电站;1967年抗美援越开进越南,打下过153架美国飞机;1968年回国开赴上海参加过文化大革命的“三支两军”;1973年到过老挝支援老挝抗击过侵略者;1976年7月28日第一时间开赴唐山参加抗震救灾;1979年又开赴云南老山前线打击过越军;九十年代年我军裁军百万被改编为导弹旅守卫首都北京。
虽然,我曾经是一名战士,但是我没有直接参加过作战。1968年我入伍时,我所在的部队刚从越南轮战回国。不过我直接参加过1976年的唐山抗震救灾。1976年7月28日凌晨3点42分,唐山发生里氏7.8级大地震。当时我们炮二师在天津,天津也有强烈的震感,地动山摇使人还以为是原子弹爆炸。我们二师当即接到命令,开赴唐山抗震救灾。我也在当天赶到唐山。一路上,公路断开,桥梁断裂,但都不能阻止我们向唐山进发。可是,一到唐山,却看到已经是一片废墟,尸横遍野(据后来官方统计整个唐山地震死亡人数为26万人),面目全非了!
空六军的军部在唐山,军直属机关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全部倒塌,军部招待所、家属楼也成了一片瓦砾。军宣传处电影组组长丁元昌,妻子和孩子从上海来唐山探亲,他们住在三楼的房间,靠外的一面墙整个给震没了,一家三口一起被强烈的晃动从三楼甩到一楼地面,所幸孩子被两人抱在中间安然无恙,妻子也没事,小丁只是尾骨骨折也无大碍。而军宣传处张干事则没有这么幸运,他的妻子带着孩子来部队探亲,住在家属楼,他睡在床的靠外侧,地震时被震落掉到地上,等他抬头一看,妻子和孩子被砸下的水泥板当场砸死!
炮二师宣传科的侯万明干事和二师5团的报道员牛开富前一天从天津赶到唐山来开会,住在军部招待所。不料,几小时后地震发生,两层楼的招待所完全倒塌。侯干事被从床上震落在地,所幸被暖气片挡住了厚厚的水泥板,捡回一条命。而小牛跑到二楼的走廊,掉入走廊裂开的缝隙随后被水泥板活活夹死。空六军报道组的小程,是军直通讯营的。地震发生后,就是空六军军直通讯营的一个报务员,在第一时间给中央发出了明码电报报了信。而小程地震后被压在水泥板下,丝毫不能动弹,机灵的他摸到床头的收音机,打开了收音机使救援人员得知这里有人还活着,迅速凿开一个洞,把他救了出来!
我在唐山抗震救灾过程中,主要是搞新闻报道,写新闻、拍照片,把抗震救灾的现场情况迅速报道给全国全军。可是由于出发时的匆忙,我背了一个相机,却只带了一个胶卷,还是一个日本朋友送的彩色胶卷,拍出来的彩色胶卷居然没有地方能够冲洗(当时只有北京新华社能冲洗彩色胶片)。那些日子,没日没夜,甚至不吃不喝,赶写稿件。写出来的新闻稿件,由于通讯中断,只有连夜往返于唐山、天津和北京之间来回送稿,报社也是在抗震棚里编审发稿。
对唐山,我是记忆犹新。从1971年2月一直到10月,我在空六军宣传处报道组,就在唐山生活、工作过8个月,对这里已经非常熟悉。我们住在唐山凤凰山对面的军部大礼堂。大礼堂上面二楼住着我们空六军报道组,下面一楼住的是军宣传队和电影组。军宣传队是从空六军所属部队包括空军464医院调来演出话剧《沙家浜》的几十名全体剧组人员。唐山劳动报的一位编辑听说后,还调侃说,你们军部大礼堂住的,全都是“上层建筑”。记得1971年3月的一天(我清楚地记得是3月2日),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地上,是厚厚的大雪。当时,宣传队已经全部下部队巡回演出去了。楼下只住着军部电影组小徐一个人。那天早上我们起床后没有看到小徐出来,他一个人住在一个房间,敲门也没有反应,爬上窗户一看,大雪把煤炉的通气管道压得翘了起来,小徐歪在床上,一动不动。肯定是煤气中毒!砸开门进去,看见他口吐白沫,已经不省人事了。我们报道组几个赶紧七手八脚把他连被褥一起拉到大厅的地上,手掐人中,又去对面的地方医院叫来医生输氧急救。经过急救,两天48小时后,小徐终于恢复了过来,开口说话了!
在部队搞新闻,也是很辛苦的,但是却很有乐趣。尤其是看到自己写的文章登在报上,哪怕是一块豆腐干,也乐滋滋的,看了又看,还搞了一个剪贴本专门贴起来。其实,搞新闻报道,要会写、会说、还要会跑。报道员要有:通讯员的腿、报务员的手和话务员的嘴。那时,我跑遍了整个华北大地,几乎到过空六军所有的部队,采访过航空兵的飞行员、雷达兵的标图员、高炮兵的装填手、边防兵的小哨兵、气象兵的测量员、通信兵的报务员、空军医院的护理员、驻地民兵、等等。空24师原在南昌向塘机场,后调防到空六军的河北遵化机场。记得在遵化机场采访航空兵24师击落过多架国民党飞机的英雄飞行员时,听着英雄讲述着:“寇能往,我也能往!”从高空追击敌机直至离海面10几米的距离才开炮将其击落!拉起飞机后,机翼擦着海面呼啸而过。而当胜利返航后,机械师检查飞机时才发现机翼上也留下了沾上海浪溅起的海水的痕迹。听着这些英雄的豪言壮语,对英雄们由衷地钦佩!在部队我采写过边防通讯、人物特写、新闻报道、经验总结、散文诗歌、等等。写下的文章发表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空军报、战友报、前锋报、天津日报、河北日报、唐山劳动报、天津文艺等军内外报刊,数百余篇。1976年被评为北京空军新闻报道第一名。
几天前,听战友说,有一个空六军战友网,进去一看,哇塞!好多战友啊!已经上万人了。不过,“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很多都不认识,新兵居多。不是吗?我从参军到现在,已经四十多年了,离开部队也有三十多年了。不过,还是看到了很多老战友。那个军部电影组的小徐,已经退休了,而和我一起搞报道的也看见两个,空军医院的小丁护士也见着了,不知道还记得我吗?战友们!
怀念部队,思念战友!
怀念战友 刀郎
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 当我离开他的时候 好象那哈密瓜断了瓜秧 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 当我和她分别后 好象那都它尔闲挂在墙上 瓜秧断了哈密瓜依然香甜 琴师回来都它尔还会再响 民族乐器 都它尔 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 好象那雪崩飞滚万丈 啊 亲爱的战友 我再不能见到你雄伟的身影 和蔼的脸庞 啊 亲爱的战友 你也再不能听我弹琴 听我歌唱
摘自龚伟力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bb496b0102dwbm.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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