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流泪,为了谁?
——观看《唐山大地震》纪实
2010-7-22下午16点,空六军雷达16团重庆战友协会的部分战友相邀,在江北区北城天街国际影院观看首映《唐山大地震》。大家都流泪了!
都流泪了!
会长卿緆明说:“我都六十岁的硬汉子,今天我流泪了”。副会长罗文俊说:“要是妻子看了,她不知流多少的泪”。战友们一边看电影一边交流,按耐不住述说34年前亲临其境的感受,评说电影的情节;由于说话的声音大,我前排一位30几岁女士,先是回头观望不满,后来忍不住干脆脱口而出“你们下去再评论吗!”以示不满。战友不出声了。不到一刻钟,你一言我一句,又开始评说了。我特意观察那位女士,她不再表现出烦躁怨言,也许意识到或许理解这帮老家伙的特殊经历了,毕竟后面坐的一群都是上50岁的男人。
当年救灾立功。
看完电影后,餐桌上战友们情不自禁述说观后感。刘明全说:“陈合树当年你立了二等功的吆”,“只是三等功” 陈合树会答应声,“不对,我亲眼看见锦旗上有你”,“我只是个人三等功,算不了什么”。陈合树说话声音不大,语速凝重:“大地震时,我正在睡觉。1976年7月28日凌晨五点,按照16团领导命令作为新兵排排长的我带领指挥连40多名新兵排的战士,乘坐两辆解放牌大车奔扑唐山地震中心的空六军军部,路途中发现一具死者新兵们好奇的站起来看,越接近唐山市城区,遇难的人越多,新兵们不再有惊奇,更多的是沉默恐惧。我们在军领导的指挥下,主要抢救警卫连,遗憾的是,我们从废墟挖出的均是遇难战友的遗体,具体多少记不清了。我们战斗了一个月时间。当时军部游泳池的水都饮用干了,空降的物资谁都不敢捡。”
劫后余生,是天意吗?
1976年,空六军计划八一建军节举行全军乒乓球比赛。我和罗文俊代表16团与其他战友共5人在唐山体校集训,这可是世界冠军希恩廷的母校。不知为什么?比赛提前于7月初在天津炮二师进行比赛。这个算不算运气好?临近地震,阴差阳错,雷达16团一营也就是平泉营有二个连,居然夜班站岗缺人,领导征求我代岗,作为卫生所的卫生员我上岗接班正好是1976年7月28日凌晨3点30分。我接过钢枪走到雷达装备途中,军营的一只白灰色狗紧随着我让我不孤独不寂寞,突然脚下地块上下抖动瞬间我的身体是乎摇晃着,哗啦啦身后侧边农民的土墙房屋发着倒塌响声。猛烈的地震过去,营部的房屋全是平房,墙体结构较厚,除了出现裂缝,没有倒塌没有伤亡。可是,为什么一个卫生员临时代岗巧合在唐山大地震?一身都是谜。
2008年,四川汶川地震,下午2点30分发生,重庆市震感明显。凑巧中午几个朋友欢聚在重庆人民大礼堂广场畅饮啤酒,体验德国啤酒节的风情;我没有地震的惊恐。晚上,重庆市的市民大多不敢回家,唯恐还有余震;我与同学俞海庆坐在南滨路顺风123酒店,饮酒观望渝中半岛的灯火辉煌,目送滚滚长江东逝水。
“非常道”义举赈灾5.12
《唐山大地震》观赏后,战友们互相敬酒祝福,一杯祝幸运,二杯祝健康,三杯祝珍惜。雷森平是重庆市战友中的旅行家,自驾游,全中国主要的著名地点景区如数家珍。他经常参加的团队“非常道车友协会”, 义举赈灾2008年四川汶川5.12地震。地震的第三天,也就是5月15日,“非常道车友协会”自发组织12辆汽车,满载食品矿泉水药品,不畏道路遥远昼夜兼程,不惧余震和次生灾害,不怕灾区疫情传播,直接送到四川德阳绵竹汉旺镇基层组织。雷森平他们下车将食品矿泉水交给乡亲们,乡亲们情不自禁下跪谢恩;镇领导如饥似渴收下药品,“我们的伤病人最需要的就是药品”。当他们无私无畏奉献后,自己车上仅仅只剩一瓶矿泉水。
罗成
2010-7-23
附一篇: 难以入眠,梦回平泉县
——唐山地震黑色的记忆
刚回家,洗完澡,打开电脑。
思绪万千,情绪凝然,跨越时空;34年前的此时此刻,我已入眠,3点一刻值班的哨兵就会准时唤醒我上岗……我身背钢枪走在路上只有那条白灰狗做伴,两边高高的白杨树,顿时,从远处传来如火车奔驰而来的滚动地音,我呆立愕然,我们附近没有火车啊!?不等你思考,地块抖动颠簸然后感觉身体摇晃,我本能地蹲下半跪下一手按住枪支一手抚摸地皮。“有情况!”无线班值班员喊叫着跑出房间,站在球场不停叫嚷;军营周围农村的犬叫扁野彼此起伏。顷刻间,官兵们都跑出营房,集聚在篮球场,大约十几分钟,营领导大声命令“大家穿好衣服,各就各位,一级战备!”我背上卫生急救箱,巡查救护;除了几个人擦破了皮,还有三人脚踝扭伤,其他无大碍。
但是,有一件特殊“伤亡”使我终身铭记。
营部连队指导员的妻子,是辽宁锦州黑山人,怀胎九月多。地震后第二天,她说肚子疼,要生了;送她到平泉县医院,医院负责人说房子裂缝,不收病人。怎么办?天黑了,不知他们从何处请了一个中年妇女“接生婆”,就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接生。三天后,8斤重的男婴发烧不止,患上了新生儿破伤风,第六天呼吸困难,第七天,他们又请一个中年男子扎针灸,男婴的呼吸均匀皮肤不再青紫;晚上,9点钟,绝望的指导员,叫“郎中”拔出针灸,男婴的呼吸逐渐停止;我不得不按照他们的安排,用一块农村炕上的席子包裹着男婴,提着就往军营远处一座山上走去,在一名战士的陪同下,安葬了可怜的婴儿。
这一事件,使我深感无助。我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做一个医学家,救死扶伤。所以,后来上了军校学习,又到了空军468医院工作。34年后的今天,医学家没当成,却作律师24年,成了一个法律人。
在这特别的时辰,我要感谢战友对我的关心、关注和鼓励!
感谢: 付根利 周长菊 叶效勇 匡献昆 雷森平 陈子才 张玉武 穆科社 史黎晴 陈士民 殷维明 陈明瑜 程秀文 等等,请你们转告其他战友,重庆欢迎你们!
罗成
2010-7-28 3:00 家中书屋 |